永昌国京都——城外客栈 太阳落下地平线,宫战也回到了客栈,窦烁忍不住开口:“谷主,您…为什么跟邵瑾瑜说归墟之草无所谓?” “什么无所谓?”傅俊奕赶紧开口问。 宫战看向寒梅:“寒侍卫,你可以回去了,告诉独孤爵,归墟之草就在邵瑾瑜手里,我拿不到,让他想办法。” “什么?在邵瑾瑜手里?他说的?”傅俊奕吃惊道。 “宫谷主,今日在下听到邵瑾瑜对您说的话了,他不是说在邵天佑手里吗?”寒梅不解道。 “他说的你也信?东西百分之百在他手里,人家之所以说在邵天佑手里,就是找个不给的借口,然后再把我留下来陪他玩,那老子成什么了?三陪吗?”宫战说道。 “想的美,属下弄死他”傅俊奕立马不淡定。 “谷主,您是如何知道的?”窦烁月问道。 “他今天一直都在拿这件事说事,让我听他的留下来,而且他跟邵天佑素来不和,如果归墟之草真的在太子手里,他肯定不会为了我去要,我们才认识几天?”宫战回道。 “谷主说的对,邵瑾瑜目前之所以会说帮谷主,完全是因为他本身的好奇心,根本不是真心实意”傅俊奕开口。 “你怎么肯定?”寒梅问道。 “因为我是男人,男人怎么想你俩不知道?谷主才到这里几天?”傅俊奕反问。 “京都绝对不能再待下去了,寒梅,你走吧,回去告诉独孤爵,我欠他一个恩情,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事,另外归墟之?他想办法,我们会马上动身离开”宫战说道。 “是,明天一早就走,归墟之草在下会告诉殿下,让他想办法,您千万别再见邵瑾瑜了,这个人太危险”寒梅说道。 “这事不用你提醒,行了,你下去休息,明天赶紧回去。” “是,在下告退” 寒梅下午休息后窦烁月终于问出了今天不解:“谷主今日为何带寒梅去参加诗会?这会让人联想到您跟爵亲王不清不楚。” “属下也想问问”傅俊奕附议。 “唉”宫战叹了口气:“这次是我自己怕死,所以听了独孤爵的话,冒险来到这是非之地京都城,你两知道吗?单凭阴阳卫这支武装力量,就有多少人想要?他们得不到就会起杀心,昨晚我想了一夜,终于肯定归墟之草其实就在邵瑾瑜手里,可今天的诗会是非去不可,如果不去,我们肯定活着回不去,邵天佑和邵瑾瑜都会出手,目的一致,得不到就毁灭。” “那…如今…” “就在我苦思冥想,找办法时,寒梅出现了”宫战说道。 “所以…您带他去了诗会,让所有人都看到爵亲王跟您关系匪浅,有凌霄国三十万铁骑为后盾,就没人敢轻易出手了?”傅俊奕算是一点就通。 “不错,这次算是我借他的势了,还有…今日诗会我故意人前说十五有事,要马上离开,为的就是告诉所有有异心的人,我宫战有恃无恐,不怕任何人,那么他们也会有所忌惮,觉得我们有备而来,不敢轻举妄动”宫战回道。 “就算动,属下也不怕”窦烁月说道。 “我的师兄啊!”傅俊奕无奈:“这里是永昌国京都,周边住着多少军队,你知道吗?一但邵天佑和邵瑾瑜任何一个起了杀心,我们都走不掉的。” “不错,阴阳卫是厉害,可人数有限,千骑横扫,我们挡不住的,如今因为寒梅的出现,他们就会忌惮独孤爵,怕杀了我们,会引起两国大战”宫战说道。 “谷主,您刚刚说欠爵亲王一个人情?”傅俊奕问道。 “你觉得寒梅为什么突然出现?独孤爵肯定想到了我的处境,所以他派自己贴身卫队长来,就是在告诉所有人,谁要是敢在永昌国境内对我们动手,他就有了发兵的理由,这就是强大者的威胁”宫战说道。 “原来如此,那确实欠他一次,可…归墟之草怎么办?”傅俊奕最关心的是这个。 “邵瑾瑜肯定不会轻易拿出来,我最讨厌被人威胁,所以今日才对他说那些话,有没有解药无所谓,大不了就是个死…” “呸呸呸…谷主,您不许说这种不吉利的话”傅俊奕赶紧打断宫战。 “那我们何时启程离开?”窦烁月问道。 “等李君豪来过后…你让大家准备好,明天午时离开,要光明正大的走。” “是,不过…谷主,您似乎对这个李君豪看法不同?好像…好像以前认识?”窦烁月回想着今日诗会的场景问道。 “他…算是故人吧!”宫战回道。 “故人?谷主,咱们一起长大,您何时有一个永昌国的故人?属下怎么不知道?”傅俊奕吃惊道。 “你闭嘴吧!”宫战不想说了:“宫诺言怎么样?” “这个…得您自己问”傅俊奕回道。 “师兄,你去休息吧,我这就去看看她,估计不会跟我们走,如果这样,俊奕明天早上送她回驿馆,从此大路朝天,各走一边”宫战说着起身出门。 “你去休息吧!”傅俊奕说完跟着宫战离开。 “外面的人你都处理干净了?”宫战边走问道。 “您放心,干净的不能再干净了”傅俊奕笑道:“谷主,如果…她不留下,您也别心里不舒服。” “我们本来就不是同路人,之所以收留她,是看在母亲的面子上,她自己握不住机会,就不能怪任何人了。” “是,您说的对” 说话间来到宫诺言房间门口,这次傅俊奕很有礼貌的敲了敲门。 翠翠推开门微蹲:“宫谷主。” 宫战进门,看着床上依旧面色苍白的人:“你们都出去,把门关上。” “是”傅俊奕翠翠应声。 “你回来了?这么快,一天又过去了”宫诺言柔声道。 “你考虑的怎么样?”宫战不想多说什么。 “二十年前,我们几乎一同落地,父母却将我送给她人,留下了你,让你当一谷之主,多么光彩照人啊!以前…每次想到这里,都觉得心痛,同样都是他们孩子,他们为什么狠心将我送走?”宫诺言说着泪水就下来了。 “你应该庆幸自己被送走,最起码不用经历那个恐怖、绝望的夜晚,也不会每天吃着大锅饭、为了吃上一口肉,在林子里蹲几天,更不会…活在仇恨里,在那个围栏中度过无数个日夜,如今你锦衣玉食的长大,还不满足吗?”宫战努力稳住自己情绪回道。 “可你如今过的也很好,不是吗?高高在上的谷主,手里有让人闻风丧胆的阴阳卫,是个正八经的主子,我呢?我什么都不是,每天都要看别人脸色,跟一群女人抢地位,跪了这个跪那个,这就是锦衣玉食?” “小时候的路你没得选,长大后你自己没脑子怪谁?你难道真的看不出独孤程是个什么人吗?草包一个,文不成武不就,除了皇后,谁会真心帮他?太后给你选的男人你看不上,怪谁?”宫战气道。 “妹妹还是觉得程王没有爵亲王好,对不?你是选择了爵亲王?” “我不会选择任何人,女人一定就要嫁人吗?人生莫作他人妇,百年苦乐由他人。女人没有男人照样可以活的光彩。” “可男人就是男人,比女人有…” “有什么?男人会做的,我也会,男人不会做的,我更会,要他们有何用?给自己添堵吗?女人没了男人是不是就活不下去了?”宫战问道。 “你这辈子都不打算嫁人?” “至少目前没那个打算,想娶我宫战的男人,必须洁身自好,否则我都觉得恶心。” 宫诺言擦了擦泪水点点头:“你说的都对,可你有资本选,有资本高傲,我没有,我已经是程王的女人了,这辈子只能靠他。” “我跟你的思想不一样,还是那句话,你要是不想回去,就跟我走,我保你一世衣食无忧,做个自由自在的大小姐,不好吗?” “妹妹,将来要是有一日,我若求到你,你会不会相帮?” “你是指帮独孤程吗?不可能,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记仇,他至始至终都没尊重过我一次,这种人,他不配,难成大器,还有,父亲临终前说了,不允许我踏入京城一步,所以这辈子都不会去京城”宫战态度坚决。 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 宫战看了眼宫诺言,想了想又开口:“你的眼里只有上位,看看怎么讨好男人,而我的眼里全是仇人,乌蒙灵谷有多惨你不知道,如今我一心谋划复仇,没有闲情雅致讨论男女之事,明天午时我就启程离开,你要是不走,就回驿馆去,这次一别,我们也许不会再见。” “不会再见,皇奶奶你都不去见?她是长辈。” “她是你的长辈,不是我的,你刚刚不是抱怨父母将你送人吗?当年就是这个太后跑来乌蒙灵谷强行把你带走的,你应该恨她才对,还有,乌蒙灵谷灭门,她什么都没做,废物一个,还说什么嫁进皇家为了宫家,可笑,虚伪。” “你总有自己的说辞”宫诺言低头擦着泪水。 “看来你已经选好了是不?” “嫁鸡随鸡,嫁狗随狗。我的命运便是如此”宫诺言低声回道。 宫战点点头:“明白了,明天早上我会让人送你回去,我们后会无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