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掷国——荒山寺庙 宫战努力支撑自己虚弱无力的身体,看着紧闭的房门:“我来了,说你的条件吧!” 片刻后,门开了,是一个老和尚开的,表情很痛苦,他的手上明显有伤:“阿弥陀佛,施主,里面的那位施主让你一人进去,否则他就杀了房中的两个人。” “不行”傅俊奕第一个不同意:“您如今身体状况和里面的两人不差上下,绝对不能进去。” “本君腿软,走不动道,得有人扶着”宫战开口。 老和尚转身进去,片刻又出来:“他说可以,但只能让米家少爷扶着,其他人不行,再不许谈条件了。” “好,我陪师父”米焱如今胆量绝对没问题。 “君上…”傅俊奕内心极度不安,只有他心里清楚宫战伤的有多重,如今只不过凭借一口气硬撑着罢了:“别听他的,老头也不会让您冒险的,傅家效忠宫家十几代,从未出过错,不能到属下这一代丢了这个忠字。” “这一代不一样,你是师兄,里面躺着的是师父,一日为师,终身为父,那有子女不顾父母生命的,你们在这里等着,我去会会他”宫战轻轻拿下傅俊奕抓着自己手。 “师父”米焱倒是丝毫不惧,只要有宫战在,天塌了都不怕。 “君上,小心应对”窦烁月最后提醒一句。 “好”宫战应了声,在米焱的搀扶下,缓缓走向房门,她知道两个师兄伤的都不轻,都在强撑着,那自己就不能倒下,必须除掉里面的人。 屋内,独孤爵腰背挺直的坐在床边,床上躺着的是傅萧,面具男子就站在床边,刀架在独孤爵脖子上。 “师妹来了?”独孤爵竟然贱嗖嗖的笑了。 宫战气不打一处来:“你还没死啊!”说着看向床上:“师父…” “站在那,不要乱动”面具男子终于开口了。 “果然是你”宫战瞬间就听出来了:“还带着面具,有意思吗?尹——祖——川。” 独孤爵瞬间瞪大眼睛,看着面具男子,满脸不可置信。 面具男子没打算摘掉面具,将刀一转:“把东西拿出来。” “噗…哈哈…”宫战突然大笑,而后立马收住:“米焱,你出去。” “师父…” “恩?”宫战一个刀眼过去。 “是”米焱立马就怂了,乖乖退出门。 “你怎么出来?”门外傅俊奕急问。 “师父让出来,她还凶我,我害怕就…”米焱低声。 “你…”傅俊奕气的不轻:“老样子。” 里面的宫战手背后从空间拿出了一颗手雷,缓慢的开口:“尹伯伯,你知道为什么他们都叫我疯子吗?因为疯子的世界没有亲情,没有朋友,没有爱人,只有杀戮,我们疯子狠起来,自己都不放过的。” “把东西拿出来”面具男子多少有点急。 “知道它是什么吗?”宫战拿起手雷:“它的威力,足以摧毁这栋房子,而我们四个人,也会被炸的粉碎,骨头渣子都不剩。” “你疯了吗?”面具男子气道。 “疯?并没有,如今师父已经没几天可活了,我呢,也被心愿折磨了十几年,不想再坚持下去了,至于你,本就该碎尸万段。” “那他呢?” “他?不认识,死了活该。” “师妹,话不能如此说嘛!本王乐意陪你赴死,我们做一对鬼鸳鸯”独孤爵反驳。 “闭嘴”宫战厉声。 “好好好,本王闭嘴就是了,这么大声”独孤爵像个受气包一样。 面具男子男子不可置信的看着独孤爵,堂堂一个王爷还有如此一面? 宫战懒得理会,一步步走向面具男子:“你准备好了,我们一起下去找我的父亲,跟他说说,你这个结义兄弟是如何让他家破人亡的,走吧,尹伯伯,侄女带你一程。” 宫战说完毫不犹豫拉了保险栓,表情平和。 就在此刻,傅俊奕突然冲进来,宫战手里的东西被他瞬间拿走,只听大喊一声:“外面人都闪开。” 随之而来的是“砰”一声,剧烈的爆炸声使得房屋都在颤抖。 面具男子一看场面要失控了,第一反应就是杀了宫战,自己死也要拉她陪葬才合适,刀尖刺向宫战的那一刻,独孤爵突然用自己身体挡住。 面具男子一看一脸懵,宫战条件反射,用尽全力一脚踹飞他。 “噗…”面具男子重重的撞在墙上,口吐鲜血。 “别动”窦烁月和墨竹闪现,两人的剑都架在了面具男子的脖子上。 “殿下”寒梅、文菊几人慌了。 “独孤爵”宫战慢慢放倒他。 独孤爵挤出一个笑容:“怎么样?本王说过,愿意为你毫无犹豫的死,这样,你就会…会记本王一辈子,看…看看本王够不够爱…爱你。” “独孤爵,你胡说什么,别说话了,俊奕”宫战这次真的慌了。 傅俊奕从傅萧床边起身,努力克制自己的悲伤,赶紧蹲下查看独孤爵的伤。 此刻宫战也用尽了最后的力气,毫无征兆的倒了下去,失去知觉得最后一刻,轻声开口:“师父…” “君上”窦烁月精准的将人接在自己怀里。 “墨竹,把他压下去,砍断手脚筋,防止逃跑,等着我们君上醒来处理,文菊寒梅,赶紧先把爵亲王抬到床上,必须马上处理伤口”傅俊奕一个人当两个人忙:“师兄,把君上抱起来,找个安静的房间,记住,一定要平躺,你给她用内力先护住心脉。” “好,你放心”窦烁月赶紧抱起宫战离开。 墨竹也不敢马虎的押着面具男子离开。 “俊奕,这里的大师也会医治病”文菊说道。 “阿弥陀佛,老衲来看这位施主的伤吧!”老和尚说道。 “你…?”傅俊奕明显不信。 “施主,老衲之前不敢说破那个假僧侣,是因为全寺上下的人命都在他们手里,不得已啊!” “俊奕,他说的是真的”文菊保证。 “那劳烦大师了”傅俊奕说完起身就要出去看宫战。 “俊奕”寒梅一把拉住他:“这里躺着的是你的父亲,你看都看一眼?” “君上她很危险,稍有不慎就会内脏破裂而亡”傅俊奕眼含泪花,准备绕过寒梅离开。 “站住”寒梅厉声,拉住傅俊奕:“你真的为了一个女人,连自己父亲一点都不关心?你看看他成什么样子了?你心怎么这么狠?” “你说什么?”傅俊奕瞬间怒火攻心,他刚刚抽空看过了,傅萧的身体已经凉透了,去世至少一个时辰以上,这种时刻,他必须压住内心的痛苦,全力救自己师妹,这样才对父亲有交代。 寒梅还没意识自己说错了话,又重复一遍:“我说,她只是个女人,一个女人而已…” “找死”傅俊奕可不惯着他,一拳过去,实实在在的打在了寒梅脸上。 “你凭什么打我?” “打的就是你”傅俊奕再次上手,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轻视宫战。 “别打了”文菊一边要看着独孤爵,一边还得劝架:“外面进来两个人。” “队长”两个暗卫跑进来。 “把他俩拉开”文菊也是无语了,这个时候还有心情打架。 两人赶紧拉架:“别打了。” “傅俊奕,你不是说宫君上危在旦夕吗?还打?”文菊可算是说到了重点。 傅俊奕起身,头也不回离开了。 文菊看着吃力爬起来的寒梅:“这次我站傅统领那边,你说话能不能注意点?欠揍。” 另一边傅俊奕出门,走到一处僻静处,双手抱头无声痛哭,从此以后这世上他就无亲人了,哭了片刻就起身,擦干泪水,快步走向宫战的房间:“师兄,怎么样?” “还好,你快来看看”窦烁月收了内力。 傅俊奕蹲下把脉:“万幸了,命大概是保住了,等她醒来,必须说清楚,仙武之境绝对不可以再练,这种武功就是在跟敌人同归于尽。” “你肯定早就知道吧?”窦烁月懊恼自己太没眼力,在看到傅俊奕嘴角的伤有点不解:“你…跟谁打架了吗?” “没有” “既然君上无事,你赶紧去看师父吧,这里我守着,权言他们很快就到了”窦烁月也不再追问。 “不用”傅俊奕倔强的拿出银针,开始给宫战的重要穴位施针,可刚落下一针,他就又忍不住了,眼泪滴落在宫战的脸颊上,然后就是跪在床边,哭出了声音。 窦烁月突然意识到了什么,转身跑出房间,直奔刚刚那间屋子。 “窦统领,怎么了?需要什么?”文菊看着进门的人问道。 窦烁月不理会文菊,慢慢走向床,而后缓缓双膝跪地,右手颤抖的伸向傅萧的鼻孔,泪水瞬间涌出,握住傅萧已经僵硬的手,轻声念叨着:“师父,师父…对不起,徒儿不孝,对不起,对不起…” 文菊寒梅对视一眼,这才明白为什么傅俊奕执意要先给宫战治伤,原来他知道自己父亲已经走了。 “施主,伤口已经处理好了,不会有生命危险,那边空房多,把你们少爷移过去吧!”老和尚说道。 文菊点点头,指挥人轻轻抬起独孤爵离开。 寒梅就在原地静静的看着窦烁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