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盛——凤鸣城——广寒宫 四月二十三午后,广寒宫的兰心阁内很热闹,众人都眼巴巴的看着把脉的傅俊奕。 片刻后,傅俊奕收回手:“君上这次毒发相对以往来说轻了那么一丢丢。” “一丢丢?”聂征不怎么理解, “不应该吧?”窦烁月不信:“轻了点为什么脸色还如此差?” “就是,一路上都无精打采”权威也不信。 “脸色差是另有原因,在这里不便多说,众位将军、统领也就别再刨根问底了”傅俊奕笑道。 “不是,俊奕,这可不是开玩笑啊!君上面色苍白,看得出不舒服”魏林依旧不放心。 “魏帅,别问了”廖勇憋笑,他是个明白人。 “好了”宫战为了不让这群男人乱猜,赶紧开口:“各位也都互相认识了,权言,日后广寒宫外围防御由你为统领,即刻上任,吃住都在宫内靠近门口的一个院子。” “是”权言拱手:“君上,吃住在宫内,是不是有点不妥?” “有什么不妥的,也是为了方便,而且本君又没有什么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的,你们不住,这么大一座宫殿岂不是浪费了?师兄和俊奕都住在宫内。” “是”权言这才想到自己君主是个女人,他们自然不用避讳什么后宫嫔妃了。 “魏将军,权将军给你做右副将。” “末将求之不得”魏林很乐意,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,像权威这样的将领自然少之又少了。 “多谢君上”权威心定了,可算是不用死死守城。 “目前咱们兵力少,等将来兵力扩大,就会分右、左、中三大营,魏将军为元帅,廖将军和权将军都是主将人选,所以几位还得好好培养几个副将才行。” “君上放心,这事末将几人来办,今日君上想议大军驻扎地?”魏林问。 “日后星月两城,还有兰措城,都是天盛的,大军如果驻扎在凤鸣城有点偏远了,一但其他城池有难,也不能及时赶过去,所以大军驻地需要更改,清河县有一个现成的驻军大营,里面所有设施齐全,是杨毅给我们置办下的,本君随权将军去看过,不做任何扩建都可以随便容纳八万人,几位将军觉得如何?” “清河县几乎位于中心地,又有现成的驻军大营,确实很合适”魏林赞同。 “如果清河县附近做驻军大营,那么清河县守城军是不是可以减少?这样给天盛分两千人,加上之前城门的三千,五千人,再就是宫城防御至少三千。” “之前宫城防御是八百人,那就再加两千二,由权统领负责”宫战说道。 “清河留三千就足够了”权威开口:“那么现在咱们剩多少中军?先锋营就不算。” “两万三千,除去一千多的伤病,他们在天灵楼的营地休养”魏林说道。 “等会儿,怎么会这么多?”宫战有点不解了,这才出去几天,就新增兵力差不多一万。 “降兵”傅俊奕开口解释:“君上,这次前来攻打天盛的降兵留下了,给了他们选择,要么自行离去,要么留下为天盛效命,几乎所有人都选择留下。” “这是他们唯一的出路”权言开口:“一旦回去,杨帝定然将他们满门抄斩,因为护主不力,自己却逃回来了,如今不回去就当战死,最起码不会连累家人。” “两万三千人,清河县还能抽掉多余两千人,外加那里新招收的一千人,咱们光是中军就有两万六千”傅俊奕说道。 宫战粗略算了下,如今自己手里都有差不多五万人了,太可怕了,这才半年时间。 “君上,您有什么不同意的?”廖勇看宫战不开口便问。 “没有,那就这么定了,宫城防御加的两千二百人由魏将军选拔,另外给天盛城门外加两千的守卫军,养伤的一千多人就让他们好好在天灵楼的营地休养,哪里也宽敞。” “是”众人齐声。 “俊奕,杨帝那边有什么消息?” “他们来人了,说什么只用一城换两个人,属下就砍了杨毅一根手指送了出去,使臣吓坏了,当即答应,只要不伤杨毅性命,他们可以答应用星月两城先换一个皇子回去”傅俊奕回道。 “好,魏将军,大军三日后搬迁,走的时候带上杨毅,兵部吴尚书留在了清河县,在星月两城准备的衙司长等人也都在清河县候着,至于守城将领由你定夺。” “君上,末将是这么安排的,杨帝定然同时交出这两座城池,就由廖副将和权副将各带三千人,同时出发分别护送衙司长等人前去星云、月隐两地收城,城内原有驻军就看他们会不会给咱们留,如果留下,末将主张以收服为主,这样也好扩增咱们兵力,等稳定了局面,两位将军再回营”魏林说道。 “行,以后军中事几位商议决定,今日到此为止,刘远,带权统领去任职并熟悉广寒宫。” “是”刘远拱手:“权统领,这边请。” “属下告退”权言拱手离开。 “君上连日奔波也是累了,末将等人这就告退”其他人也起身拱手后离开。 看着所有人离开,宫战突然猛咳几声,一口黑血喷吐而出。 “君上”窦烁月吓坏了。 “好了好了”傅俊奕帮宫顺着背:“瘀血吐出来就好了,属下跟您说过,不可以用内力强压毒,您怎么就是不听啊?” “师弟,到底怎么回事?你刚刚不是说没事吗?”窦烁月急问。 “君上示意,不让说的,这是受内伤的瘀血,吐出来反而轻松了”傅俊奕解释。 “我想着用内力压一压,没想到适得其反”宫战说的很心虚,因为这个内伤根本不是她为了压毒受的,而且自己偷偷练仙武之境,到第四层被反噬了,还好及时毒发遮掩过去了。 “来人,抬软轿,送君上回寝殿”窦烁月喊了声。 很快张浩就让人抬来了软轿,宫战被送回瑶光殿休息。 殿外窦烁月低声问:“师弟,君上到底怎么回事?” “刚刚不是说了嘛!都是心愿惹的祸,你也累了,去休息吧,君上有我照顾。” “那你别离开”窦烁月依旧不放心。 “知道知道” 等窦烁月离开后,傅俊奕立马变脸,走进房间,看着呼吸平稳的人,他再次轻轻把脉,内心依旧不解:怎么可能伤的这么重,不像是毒导致的,倒像是…被武功反噬,可…怎么会一而再,再而三的造反噬呢?上次是,这次难道也是?不应该啊!难道是…不,不,这不可能,绝对不可能,师妹一直很听话… 宫战一觉睡到翌日清晨,醒来整个人都清爽了很多。 “君上,凌霄国太后要见您”门外孙耀寻问。 “大清早的,干什么?”宫战很不耐烦:“等着。” “是” 太后在偏房等候了两刻钟,宫战才慢腾腾前来:“我说过,等大战结束,就放你们离开,你还来找本君做什么?” “听说你受伤了,哀家过来看看。” “听谁说的?没想到本君宫内也有长舌妇,孙耀。” “君上,您吩咐。” “去查查,到底是那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乱谣言,拉出去,乱棍打死”宫战冷冰冰的吩咐。 “是”孙耀应声离开。 “你没有你父母一点儿的仁慈。” “哼!仁慈?是什么东西?委屈我自己,让你们开心吗?”宫战缓缓坐到主位:“当年因为你自作主张带走了一个孩子,母亲恨透了父亲,她十月怀胎,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孩子,你却不劳而获。” “哀家也是为了宫家…” “你好意思说为了宫家?那么你倒是说说你为宫家做了什么?” “哀家…”太后不知道说什么了。 “宫家灭门时你派来的人引路,灭门后你什么都做不了,十六年间,你查到一个仇人了吗?不作为就说自己为了宫家?真是好笑,你和宫诺言一样,只知道怎么讨好男人,怎么跟一群女人抢一个肮脏的配种男子,真够恶心的”宫战字字见血。 “是,是哀家信错了人,对不住宫家…” “你一句对不住能换回两千多条命吗?你得和我一样难受,那才是道歉。” 太后泪水模糊点点头:“哀家已经没多少时日了,下去亲自向宫家列祖列宗请罪,但…你的姐姐,她是你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,骨肉相连啊!你能不能既往不咎?” “既往不咎这个词太虚伪了,我生来不大度,喜欢风水轮流转,往死里转”宫战接近疯魔了,说着看向太后身旁的宫诺言。 宫诺言颤颤巍巍:“对不起…” “对不起的事你都做了,对不起这三个字就别说了,三观不一样,乌鸦的世界,天鹅也是有罪的,你们和我不是同一路人”宫战把弄着手里的玉佩。 “君上”宫诺言突然跪地:“是我被猪油蒙了心,不该…” “我曾经给过你选择,宫诺言,下头是你的事,但你下头在我身上,我就要教你做事,成年人都得为自己的选择买单,你也一样,很多事都来不及说对不起的,自己都做了些什么事,我想你很清楚吧?”宫战依旧很冰冷,丝毫不为所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