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49章 女儿国(3)
周围的景物,渐渐变得清晰。 出现在眼前的,是一条平静的河流。 河流两侧是古色古香的街道,青石板的路、白墙黛瓦的民居,还有一溜溜的红灯笼挂在沿街的商铺门前。 红色的光芒,照亮了街道、河面,也仿佛给这个世界蒙上了一层血色。 放眼望去,街道上人影憧憧、叫卖声、闲谈声不绝于耳。 看起来,就好像是一个普通的古式的乡间小镇一样。 翠姨看着看着,忽然认出这里了: “这是我们县!我看过一百年前的老照片,就是这样的,没错。” “后来小镇慢慢扩大,变成了县。旧时的遗址还被保留下来,成了后来的步行街。” “难道我们回到了一百多年前?可为什么岸上到处都是女人,没有一个男人?” 他们在看岸上人,岸上的人也发现了他们,大家纷纷聚拢起来指指点点,议论之声也不绝于耳: “快看,快看,又有外乡人来了。” “呀!有男人,这次来了两个男人。” “嘻嘻,还是两个很俊俏的男人呢。不知道谁有福气能招他们当丈夫,纵享春宵?” “那个穿黑衣服的男人真好看呀!他要是能给我当丈夫就好了。” “别痴心妄想!人种来了,必然要晋献给陛下和那些王公大臣,哪里轮得到我们享受?” 岸上的议论声,伴着阵阵香风传入姜树的耳中,他莫名觉得这样的情景有些眼熟,好像在哪本书里看到过。 小船终于停下。 撑船的女人没有说话,只是呆呆地站着不动。 码头上,人头攒动,都在好奇地盯着来人。 反倒是对划船的阴魂视若无睹。 这时,一群拿着武器、穿着铠甲的士兵分开人群,走了出来。 士兵也是女人,领头的是个女将军,冷声喝道:“请下船。” 翠姨害怕地问:“不下船可以吗?” 那女将军说:“不想下船,就丢到在河里喂冤魂!” 翠姨哆嗦了下,不敢说话。 待看到桑非晚、俞北冥、姜树三人依次下了船,她也赶忙跟了上岸。生怕晚一步真的会留下来喂冤魂。 ——刚才她可是看到了,河面下鬼影重重,不知道藏着多少怪物呢! “跟我们走!” “去哪里” “面见女王陛下!” 那女将军冷着脸,押着他们,沿着青石小路往前走。 原本喧闹的人群,都安静了下来,似乎是惧怕这些军士的威严。 走了不多久,便到了一处岔路口。 “在我们这里,男子为贵宾,会受到隆重的接待。女子若是能取得认可,则可成为正式的居民。” “现在,男子跟我去面见女王,女子另有安排。走吧!” 那女将军就将他们四人分成了两拨。 俞北冥、姜树被带去王宫见女王。 而桑非晚和翠姨则被另外几个士兵带去了另一个方向。 想要找到失踪的女学生和姜树的下属周鹏,肯定要先摸清这里的虚实。 桑非晚和俞北冥双双对了个眼神,便服从安排。 走了不多久,姜树突然想起了什么,悄声对俞北冥道:“你看这里像不像《西游记》里的女儿国?可女儿国是在东土之外,在外国。怎么会出现在这里?” 俞北冥道:“你怎么知道东土之外的故事,不是东土之上发生的事呢?” 姜树点了点头:“有道理。书里的女王,是九九八十一难中最难过的情关。不知道我们要面对的将会是怎样的难关?” 就在姜树和俞北冥去面见女王的同时,桑非晚和翠姨则被送去了一处三进的古宅里。 桑非晚和翠姨被安置在第一进院落的一个房间里。 一个房间里正好有两个床铺,此外还有桌椅板凳等常见的家具,都是古代的样式。 领她们来此的女兵道:“这里是转生客栈,你们先在这里好好休息,稍后会有吃喝送来。等时机成熟,你们就可以获得正式的身份,成为我们这里的国民,那时才可随意走动。在此之前,切莫离开这里,也不要随意去别的房间窥探。” 交代完之后,那女兵就退出了房间。 门外随之传来“咔嚓”的落锁声。 翠姨走过去一看,房门果然被锁上了。 她急得团团转:“我们这是来了个什么鬼地方?” 桑非晚却似乎有一点也不着急,还在房间里悠闲地看来看去。 不多久房门又开了,这次来的是一个妇人。 妇人拎着食盒,将里面的饭菜和酒水拿出来摆在桌上后,就一言不发地走了。 这里一直是黑夜的状态,看不见时间,也不知具体过去了多久。 翠姨的肚子早就饥肠辘辘,拿起筷子想吃桌上的食物,又有些犹豫。 她眼珠一转,对桑非晚道:“你饿不饿?要不要来吃点?” 很明显,她是想让桑非晚先来试试有没有毒。 “我不饿。” 桑非晚却连看都不看一眼桌上的菜。 翠姨放下了筷子,也不敢随便吃。 肚子饿还可以忍受,但是渴就不是那么好忍了。 酒——翠姨是不敢喝的。 她在屋里转了一圈儿,发现角落里放里放着一口水缸,缸里还有一个木瓢。 她将水用瓢舀起来闻了闻,没有什么怪味道,又尝试着喝了一口——甘甜清洌,味道和寻常的井水没什么区别。 于是她放下心来,抱着木瓢一口气喝了大半瓢,方才满足。 她想了想,又打了瓢水递到桑非晚跟前:“这么长时间没喝水你也渴了吧?喝点儿吧,这水还怪甜的。” 桑非晚没有接,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:“你看过《西游记》吗?” “啊?”翠姨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,还是如实地回答,“看过呀。我二、三十年前看过,那都多老的电视剧呀。你怎么想起问这个?” 桑非晚又道:“我最近一年才看的,记得还比较清楚。《西游记》里有一个西梁女国:士农工商皆女辈,渔樵耕牧尽红妆。娇儿马路呼人种,妇幼盈街接粉郎。” 她的声音一沉:“像不像刚才街道上的情景?” “砰!”翠姨手的水瓢跌落,溅了一地的水。